试论汉初三杰在唐诗中的不同形象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Ｈａｎｉａ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ｊｇＮｙ

Ｆｅｂ．２０１９

Ｖｏｌ．３９Ｎｏ．１

试论汉初三杰在唐诗中的不同形象

陈宁波

（咸阳市永寿县职业教育中心，陕西　咸阳　７）１３４００

摘　要］汉初三杰在汉王朝的建立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在《史记》中，司马迁以客观的笔法撰写了　　［

汉初三杰的兴衰成败，给后人以思考和深思。而在诗歌繁荣的唐朝，诗人们用不同的诗作对汉初三杰的形象在不同诗作的描绘与交织中，汉初三杰的形象获得了极大的发展。汉初三杰在汉王朝的进行了升华与重塑，

建立和统治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因而对于汉初三杰形象的解读与研究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关键词］汉初三杰；唐诗；艺术形象　　［

］／／ｄｏｉ１０．１９５７５．ｃｎｋｉ．ｃｎ４２－１８９２４．２０１９．０１．００７　　［ｊｇ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Ｉ２０７．２　　［Ａ　　　［２０９６—３７３４２０１９０１—００３３—０６　　［

发挥了极　　汉初三杰在汉朝的建立中，为重要的作用，萧何慧眼识韩信，当韩信因萧何“闻信得不到重用而逃离汉王刘邦时，［］１１９９２

亡，不及以闻，自追之”，最终为汉高祖满盛沙，壅水上流，引军半渡，击龙［１］２０００

且”，在韩信的统率之下，“龙且军大半［１］２０００

即急击，杀龙且”。项羽失去不得渡，龙且后，最终在韩信的围击之下，乌江自汉遂消灭了实力强劲的对手，统一天刎，下。天下初定，刘邦对于三杰评价道：“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子房。镇国家，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人者，皆人杰也，吾［１］２６２

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司马迁在刘邦留下了世间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萧何运筹帷幄，安定后方，当高祖与楚作战失败时，萧何总能“常兴关中卒，辄补［］１１５７０

，以源源不断的兵力和资源给刘邦缺”萧何保证了刘邦后方的稳定。予以补充，［１］１５９５

张良则“进履宜假，运筹神算”，以自己的妙计锦囊为汉高祖刘邦扫除了一个个敌人与障碍。史称张良“未尝特将也，常为画［１］１５８８

时时从汉王”，当刘邦被困固陵策臣，《史记》中，为读者刻画出了三杰清晰而又既有三杰平定天下的雄复杂的人物形象，豪形象描摹，也有功成而命运悲凉的叙述，在司马迁不同笔法的交织中，三杰的形象镌刻在了汉朝的历史画卷之中。汉朝的历史虽已沉浮，但汉初三杰的形象却依然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被人们所铭记。在诗歌盛行的唐朝，面对曾经的英雄，诗人们用一首首诗作再现了英雄曾经的辉煌与荣光，用独特的诗歌情感将曾经的英雄形象进行了重塑与缅怀。“张良未遇韩信贫，刘项存亡［２］４６２

，“萧何只解追韩信，岂得虚当在两臣”无计可施之时，“用张良计，召齐王信，遂将［］１２００４

兵会垓下”，从而击败项羽的。当汉王追击楚军之阳夏南，战不利而坚守固陵，诸侯按期不至之时，张良又用自己的智“良说谋挽救了处于不利局面之下的汉王，［］１１５９０汉王，汉王用其计，诸侯皆至”。萧何与张良突出表现了谋臣在汉王朝建立中的重要性，而作为兵仙的韩信，则用统帅千军万马之才，将将帅的武功发挥到了极致。韩信与龙且交战时，“乃夜令人为万余囊，［收稿日期］２０１８－０９－２９

［作者简介］陈宁波（，男，陕西宝鸡人，西北民族大学１主要从事唐代诗歌的研究。１９８９－）４级中国古代文学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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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３陈宁波：试论汉初三杰在唐诗中的不同形象

［３］２７０

第一功”，在唐诗独特情感的涤荡之下，军后勤，稳定关中的形象在唐诗中时有显［４］１５００

“今日关中事，萧何共尔忧”，汉楚现，汉初三杰的形象在唐朝得到了进一步的丰富，而唐人也用唐诗奏出了汉初三杰在唐朝的最强之音。争霸之时，“汉王数失军遁去，何常兴关中卒，辄补缺。上以此专属任何关中［１］１５７０

。萧何在刘邦多次危难之时，帮助事”萧何：刀笔吏到相国的转身　　一、为各路英豪提供了一　　秦末天下大乱，当然萧何也没有错展才华的机会与舞台，过这个时机，利用这个机会，萧何完成了由卑微小吏到尊贵相国的转变。萧何最初因而汉朝建立分封功臣时，刘邦化险为夷，萧何被立功勋第一。萧何在战乱年代是安统筹大局的能手，而在和平年代，抚后方，萧何则是“取其宜于时者，作律󰀡摭秦法，［］５１０９６

九章”的敬业相国。对于秦亡汉兴的“以文无害为沛主吏掾”［１］１５６９

，混迹于乡野，默默无名，等待时机，大展雄途。当唐人面对现实无奈而又有所感怀时，总会想到这位小吏出生的相国，“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谥”［４］８３７９

。然而萧何的青史留名，并非是历史的偶然，在大汉王朝的建立中，萧何以自己的行动完成了华丽的变身。刀笔吏出身的萧何具有长远的眼光，“高祖为布衣时，何数以吏事护高祖。高祖为亭长，常左右之。高祖以吏繇咸阳，吏皆送奉钱三，何独以五”［１］１５６９

。作为最早跟随高祖刘邦的臣子之一，萧何以其长远的眼光赢得了位高权重的将来。面对人才，萧何具有广阔的胸襟，“萧何只解追韩信，岂得虚当第一功”［３］２７０

，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虽已过去很久，但在唐人的笔下，依然清晰的记录着这个胸襟广阔的相国形象。拜将台虽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辉，但拜将台上“韩生不是萧君荐，猎犬何人为指踪”［４］８３５３

的声音依然徘徊在拜将坛的上空。在萧何的努力之下，刘邦“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１］１９９３，拜韩信为大将军。韩信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同时，此刻作为汉王丞相的萧何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通过源源不断的给养和稳定的后方局势，为汉王朝最终的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由刀笔吏到诸侯国丞相，萧何已经完成了极为华丽的变身。但此刻的萧何并没有自满，反而变得更加的沉稳与老练。汉王朝虽早已尘封在历史中，但萧何保障汉ＨＪＳＦＸＹＸＢ

３４原因，司马迁曾言：“维我汉继五帝末流，接三代（统）［绝］业。周道废，秦拨去古文，焚灭《诗》、《书》，故明堂石室金匮玉版图籍散乱。于是汉兴，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义，则文学彬彬稍进，《诗》、《书》往往间出矣。”［１］２５０２萧何律在维系汉王朝江山的稳固方面，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因而后人在钦佩萧何后勤管理才能的同时，也将他律法方面的才能，写入了诗作之中。“傅说明殷道，萧何律汉刑”［６］１６６

，而杜甫的“百馀年间未灾变，叔孙礼乐萧何律”［７］１５６

，既是对唐王朝昔日辉煌的回忆，也是对萧何制定汉律，维系汉朝江山的缅怀。在不断的历练与形象的转变中，萧何形成了老成而又精明的形象。与韩信锋芒毕露不同的是，萧何用一种自污的形式来保全自身的安危。天下未定，萧何替刘邦经营关中之时，为消除刘邦对自己的顾虑，他接受谋士的建议“遣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军所”［１］１５７０

获得了刘邦的信任。萧何既是韩信的伯乐，又是杀死韩信的帮凶，为保全自身，萧何与吕后密谋，最终将韩信杀害于长乐钟室中。“萧何相印钧衡重，韩信斋坛雨露新”［４［８０９０

，汉初三杰昔日的辉煌虽在历史的冲刷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但在后人的吟咏中，汉初三杰的身影依然经久不衰。萧何在保全自身方面，是汉初三杰中的智者，在战乱之时，他小心行事，而在和平年代，他则以自己的方式，维系萧氏一门的安危。汉十一年，刘邦因诛韩信之事陈宁波：试论汉初三杰在唐诗中的不同形象

而赏赐萧何之时，萧何“悉以家私财佐［］１１５７２

。而汉十二年秋，黥布造反，为使军”而在他的第二站汉王军营，经过一番韩信终于找到了他的伯的磨难之后，乐———萧何，而他也来到了人生的第一次巅峰。在萧何的努力与劝说之下，刘邦“择［］１１９９３

斋戒，设坛场，具礼”，拜韩信为良日，刘邦放心后方，萧何则“多买田地，贱贳贷［］１１５７２

以自污”。萧何以自己的处事方式得其“后嗣以罪失侯者四世，绝，天子以善终，辄复求何后，封续󰀢侯，功臣莫得比［］１１５７４焉”。萧何由刀笔吏到相国的嬗变，既也利用自己出大将。而喜遇知音的韩信，色的军事才能，为汉王刘邦统一天下扫平了障碍。拜将台既是韩信人生巅峰的开始，又是其悲凉人生的必经之地。“汉王城又是汉王朝发是个人人生的历练与体验，展的一个缩影。对于萧何，司马迁曾将其评价为“位冠群臣，声施后世，与闳夭、散宜生等争烈矣”［１］１５７４

。汉初三杰对于汉朝而言，缺一不可，而在唐人的诗作中，汉初三杰则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唐朝的画卷之中，“长策胸中不复论，荷衣蓝褛闭柴门。当时汉祖无三杰，争得咸阳与子孙”［４］２９００

。萧何虽已去世多时，但在后世的诗作中，萧何的形象却依然经久不衰，永远的留在了历史的画卷之中。　　二、韩信：寄食者到王侯的蜕变　　作为汉初三杰中武功最为卓越的韩信，其利用秦末天下大乱的时机，完成了由寄食者到王侯的蜕变。韩信最初“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饮，人多厌之者”［１］１９９１

。而这位寄食者在军旅生活之前，曾经因饥饿而接受漂母的食物，受淮阴少年的胯下之辱，被世人所耻笑。正是这种隐忍的性格使得韩信一步步走上了人生的巅峰，因而当人们慨叹韩信的赫赫战功之时，总会记得他昔日潦倒而又坚韧的形象。“韩信在淮阴，少年相欺凌。屈体若无骨，壮心有所凭”［２］６５０

，李白在这首《赠新平少年》中，清晰地描绘出了具有雄心壮志而性格坚韧的英雄形象。“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２］２４０

，人才总会遭到妒忌，非伯乐难识千里马，因而韩信从寄食者到王侯的蜕变，也是寻找伯乐的艰难历程。韩信寻找伯乐的第一站来到了项羽的军营，然而结果却是韩信“数以策干项羽，羽不用。汉王之入蜀，信亡楚归汉”［１］１９９２

。北雪初霁，韩信台西日欲斜”［４］２０９８

，“今朝拜韩信，计日斩成安”［４］３８７５，韩信的军事才能是毋庸置疑的，在楚汉战争中，其“夜令人为万余囊，满盛沙，壅水上流，引军半渡，佯不胜，还走”［１］２０００

，而最终杀死龙且，斩断了项羽的左膀右臂。“韩信经营按镆铘，临戎叱咤有谁加。犹疑转战逢?敌，更向军中问左车”［４］７４３５

，韩信出色的军事才能令楚霸王项羽心惊胆寒，而为报汉王刘邦的知遇之恩，韩信也竭尽所能的在战场上发挥自己的才能，为汉王朝的建立扫清障碍。项羽为拉拢韩信，派遣游说之人以利益相诱，但韩信却言：“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于此。夫人深亲信我，我背之不祥，虽死不易。”［１］２００１

在忠义的支撑之下，韩信拒绝了项羽的结盟意愿，作为手握重兵的将帅，韩信将自己忠义的形象永远的镌刻在了楚汉战场之上。楚汉战争最终在垓下决出了胜负，在韩信出色的指挥之下，项羽乌江自刎，刘邦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刘邦曾经对韩信评价道：“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１］２６２

然而随着战争的结束，韩信也随着分封王侯而逐渐的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虽然他知恩图报，“千金答漂母，百钱酬下乡”［４］４２９

，“归荣便累千金赠，为报当时一饭恩”［４］６９５７，但在残酷的形势面前，他缺少萧何的老成，张良的睿智，而他的惨死也是历史的必然。韩信的军事才能在当时无人能及，但在建立功勋过的程中，韩信表现出了其残忍的一面。郦食其以三寸不烂之舌，不费ＨＪＳＦＸＹＸＢ

３５陈宁波：试论汉初三杰在唐诗中的不同形象

一兵一卒，使得齐王田广归附于汉，而韩信不顾双方盟誓，夜袭于齐，虽为建立军功，攻下了齐国，但郦食其却被烹杀，而齐王田广却是引兵东走。楚亡之后，楚将钟离昧为取悦于刘邦，韩信最终将钟投奔于韩信，钟离昧死前大骂韩信：离昧之头献于刘邦，［１］２００４“公非长者”。韩信的出身决定了他人功。寡妻稚女俱堪恨，却把馀杯奠蒯［４］７６０８

。在乱世的战争中，韩信驰骋疆通”场，建立功勋，留下了兵仙一览山河的潇洒形象，而在和平年代，韩信在残酷的现实面留下了悔恨而又悲凉的落寞形象。在前，韩信的形象更加的后世的吟咏与缅怀中，丰满、立体。由寄食者到王侯，韩信生最终悲凉的结局，完成了华丽的转身，但在名利的驱使之下，张良：亡国公子到留侯的历程　　三、最终悲凉的死去。“干戈用尽人成血，韩信空传壮士名”［４］３８９４

，面对这位战场上的军事天才，唐人更多的是以缅怀的形式来记录和怀念这位英雄的荣光与悲凉。与萧何、张良相比，韩信的结局最为悲惨，面对悲惨的结局，他高呼“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１］２００５

，韩信最终死于长乐钟室，并且被夷三族。这位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不得善终，留下了悲凉的人物形象供后世品评。“将略兵机命世雄，苍黄钟室叹良弓。遂令后代登坛者，每一寻思怕立功”［８］７１７，在辉煌而悲凉的一生中，韩信为后世的建功立业者也留下了深刻的借鉴。“徒用千金酬一饭，不知明哲重防身”［４］５４８８

，在李绅的《却过淮阴吊韩信庙》中，李绅对韩信则是表达了深深的惋惜之情，韩信虽然能够知恩图报，却不知道明哲保身，最终留下了华丽变身之后的悲凉之歌。韩信在汉朝的建立及发展中，几经沉浮，最终被杀，他也以自己的为人处世的方法留下了独属于他的辉煌而又悲凉的形象。“予览观古兵家流，当以韩信为最，破魏以木罂，破赵以立汉赤帜，破齐以囊沙，彼皆从天而下，而未尝与敌人血战者。予故曰：古今来，太史公，文仙也；李白，诗仙也；屈原，词赋仙也；刘阮，酒仙也；而韩信，兵仙也！”［９］４８７０

作为兵仙的韩信，虽已永远的定格在了汉朝的历史中，但韩信的形象却依然在后人的润饰与雕琢下而更加丰满，“汉祖听谗不可防，伪游韩信果罹殃。十年辛苦平天下，何事生擒入帝乡”［４］７４３５

，“剪项移秦势自雄，布衣还是负深ＨＪＳＦＸＹＸＢ

３６　　同萧何、韩信不同的是，张良从一出场便肩负着家仇国恨，根据《史记·留侯世家》记载：“留侯张良者，其先韩人也。大父开地，相韩昭侯、宣襄王、襄哀王。父平，相矨王、悼惠王。悼惠王二十三年，平卒。卒二十岁，秦灭韩，良年少，未宦事韩。韩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韩故。”［１］１５８３

在家仇国恨的驱使下，张良与力士仓海君“狙击秦皇帝博浪沙中，误中副车”［１］１５８３

，最终过起了的生活。张良的计谋历来被人所称赞，但他年少英武的形象也历来为人所称道。“张良思报韩，龚胜耻事新。狙击不肯就，舍生悲缙绅”［４］１５８３，张良虽然未能击杀秦始皇，为韩国报仇，但是作为韩国贵族公子的张良却展现了其英武而血气方刚的一面。“嬴政鲸吞六合秋，削平天下虏诸侯。山东不是无公子，何事张良独报仇”［４］７４２８

，六国为秦始皇所灭，怀有家仇国恨者并非张良一人，然而在危险的时局下，张良怒击秦始皇，虽未成功，却在后人诗作中留下了血气方刚的英武形象。刺秦失败的张良，过起了的生活，在不断地漂泊与探索中，伺机东山再起。张良亡匿下邳，“逡巡不进泥中履，争得先生一卷书”［４］７４２２

，机缘巧合之下，张良得到了举世无双的《太公兵法》，这也为他日后东山再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经过青少年时期的游历与漂泊，张良意识到，仅凭个人之力是难与秦始皇进行抗衡的。因而在秦末农民之时，张良加入了刘邦的队伍，“沛公拜良为厩将。良陈宁波：试论汉初三杰在唐诗中的不同形象

数以《太公兵法》说沛公。沛公善之，常用［１］１５８５

。“留侯功业何容易，一卷兵书其策”［］１０８４６

作帝师”，在刘邦的麾下，张良用自己［７］１５４

是汉代韩张良”，萧何的善终只是生命、肉体的善终，而张良的善终则是灵魂的超然物外，在仙风道骨的指引下，张良远离朝堂，在独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创造出超然物与世无争的境界。关于张良曾有人将外，早年颇似荆轲，晚颇似仲连，专其评价为“［９］３５２６得老氏‘不敢为天下先’之术”。对于的计谋为刘邦排忧解难，使得刘邦一次次已经由血气方刚化险为夷。此时的张良，转为了睿智的谋士形象，张良的英武形象，在刘邦的帐下“常为画策臣，时时从汉［］１１５８８

。汉四年，韩信破齐后欲自立为王”全身而退，远离朝堂，是其明哲功臣而言，保身的最好方式，与韩信和萧何相比，张良王，刘邦大怒之余，张良则言：“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王乎？不如因而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１］２０００

。在张良的计谋之下，刘邦避免了自己阵营的内乱。汉楚在固陵交战，汉军不利而坚守固陵，诸侯没能按期支援刘邦，“良说汉王，汉王用其计，诸侯皆至”［１］１５９０。在封地与赏赐的诱惑下，诸侯皆至，解了刘邦之围。张良用自己的计谋一次次为刘邦解围，因而刘邦对其评价道：“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１］２６２

。汉初，分封功臣，张良被封为留侯，在敏锐的政治眼光下，张良用自己的谋术明哲保身，得以善终。“汉嗣安危系数君，高皇决意势难分。张良口辩周昌吃，同建储宫第一勋”［４］７６８４，在吕后的黑暗统治之下，张良以自己的谋略请商山四皓出山而得以安定地过完晚年生活。“圣主称三杰，明离保四贤。已申黄石祭，方慕赤松仙。”［４］２１２０

，在乱世中，张良以谋士的形象为汉家王朝的建立出谋划策，而在太平年代，张良以自己独特的处事方式，使他获得了生命的安息，灵魂的升华。汉朝建立，在经历了艰难的历程之后，张良最想过的生活，莫过于“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耳”［１］１５９４。“革易之际，佐命之臣，起于草泽者，多倾危好乱；本为贵族者，则恒乐安定，严天泽之分，盖其所习使然”［１１］７２。贵族出身的张良，以一种悠闲自得的方式在汉朝的统治中度过过了自己的余生，也为后世留下了仙风道骨的形象。“已申黄石祭，方慕赤松仙”［４］２１２０，在与世隔绝的世外生活之中，张良以逍遥的方式追寻仙境，了却俗愿。“似闻昨者赤松子，恐真正的做到了全身而退。“本为留侯慕赤松，汉庭方识紫芝翁”［３］２７０

，张良从亡国公子到留侯经历了极为艰难的历程，而在留侯的位置上，他则以隐世来躲避俗世的侵扰，将仙风道骨的形象永远镌刻在了汉朝的画卷上，而被后世文人不断的吟咏与追思。相传张良远离朝堂，前往留坝学道，“为了健身长寿，更为了表示自己道德人品的清白高尚，便常常吃当地所产的白木耳（俗称银耳）。他专食清炖木耳，以寄寓自己的‘清白’‘高洁’”［１２］９１

。在高洁的志向与远离世俗的愿望的指引下，张良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以独特的方式描摹了由亡国公子到留侯的漫长而又复杂的画卷。而在唐人的诗作中，张良的形象获得了极大的丰富，在众多的感慨、赞叹、惋惜等情感的交织中，留侯的形象清晰地呈现在了世人的面前。“在当时的社会矛盾变化之后，‘三杰’为着自己的前途，为着求生存，虽都作过挣扎，但最后得到的还是形式不同而实质无异的悲剧性结局”［１３］７０

。汉初三杰的悲剧结局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当天下太平之时，功臣唯有明哲保身，方能善终。汉初三杰以自己的方式对残酷的时局做了最后的抗争，留下了悲凉而又令人惋惜的形象。在诗歌繁盛的唐朝，诗人们以一首首诗作，追溯了汉初三杰当年的辉煌与荣光，在不同诗作的交织与碰撞中，使得汉初三杰的形象在唐朝获得了极大的丰富。因而对汉初三杰在唐朝不同形象的解读既是对汉初三杰的缅怀与敬畏，又是对汉朝昔日风貌进行更为深入的探究与研读。ＨＪＳＦＸＹＸＢ

３７陈宁波：试论汉初三杰在唐诗中的不同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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