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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现当代文学研竞 因此，作者夜游“荷塘月色”的本真目的应当是想通过 感受荷花之香、月色之洁来消除内心的焦虑、痛苦和忧郁， 来忘却尘世问的种种不如意。为此，作者不惜采用化心为 物、化我为境、物我交融直至物我两忘。当“物”、“我” 分拆不开之时，作者感受到了心灵的喜悦和内心的极度自 由；当“物”、“我”相分之时，作者清醒地发现“我”还 是我、“物”还是物：“我”的痛苫是永恒的，“物”的抚 慰的方式最终不过是“空中楼阁”。难怪作者在文中痛苦地 探 经 《稽 ０王飞 爸 感慨道： “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 声：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二、人格的坚守和渺茫的前途 作者在叙事模式的策略上安排了“去归”模式。经历了 从“出门”到“归家”的夜游历程，从“带一ｋｆ．１出去”到“推 门进去”，从听到“妻迷迷糊糊哼着眠歌到发现“什么声音也 经典的魅力百读不厌，经典的解读常读常新，经典的意 没有，妻已经睡熟好久了”。这似乎是作者经历的人生片断中 蕴空灵多义 笔者面对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胸中之沉想 的一次小小的循环往复，象征了人生不过是一次次简单重复。洋溢于笔端，不当处恳请同仁专家指正。 在这样的重复中，朱自清是不会轻易地改变自己的人格的，他 努力在做人上进行坚守，从借助人间的事物“荷”与“月”来 创作意图的苦痛和创作心态的伟虑 切文心皆人心，一切人心寄文心。从《荷塘月色》这 象征着这一坚守，来倾吐渲泄着这一坚守。一、一从《荷塘月色》所经历的人生的片断来看，作者经历了 题目可以发现： 《荷塘月色》聚焦在“荷塘”和“月 个“不宁静”的痛苦到暂时的心情愉悦安逸再到回归现实后 色”，时间锁定在夏天的夜晚：从文章的内容来看；以写景 为主和以抒情为辅，容易辨别的是景物，不易洞悉的是感 的痛苦，而痛苦的根本原因是作者在当时的纷乱的社会中苦苦 情；从文章的表达方式来看：写景的安排是那样的精雕细 坚守的“荷”与“月”般的人格，该人格如此高拔脱俗难以和 “曲高和寡”的痛苦与无奈是 琢、精心打磨以至于惟妙惟肖，让人如临其境、如嗅其味、 现实融和，也难以被现实接纳，一一如观其色，扑鼻的荷香和诱人的月光纷至沓来、呼之欲出。 不言而喻的。作者在该文中如是说： “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 而抒情的设计又是那样闪烁其词、欲言又止和欲说还休；从 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很显 然，作者力图寻找那精神自由的柄息地，那怕是“乌托邦”的 文章的思想呈现来看：写景的话语似乎意思明白直截了当， 抒情的话语拐弯抹角甚至出现悖论。笔者读后掩卷沉思，朱 境地也可以。作者呓语般地告诉人们：“我爱热闹，也爱冷 静；爱群居，也爱独处”，不时地透露出自己性格的双样选 从共通的普遍的文人的创作意图来看，古往今来的中国 择，暗示出作者为坚守人格所采取的灵活策略。作者甚至自 “像今天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要 文人撰文抒怀时偏爱“含蓄”和“节制”，内中感情与寄托 信地说：不肯轻易道破和让人察觉。因此寄怀之客体多为景物，寄怀 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 什么才是 自清之所以这样写，究竟是为什么呢？ 之语言也多蕴藉婉转，寄怀之方式也多采用借景以抒情、托 作者该想的？什么才是作者不该想的事情呢？这或许可以从 物以言志和状物以比兴 这样看来，梅花本是无情物，只是 “荷塘月色”的蒙征寓义中得到某种启示吧！作者笔下钟情的月色不乏迷人之处， “虽然是满月，大 因人而有情；这样说来，事关真情我不语，借助他物抒我 怀。诚如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言：“一切景语皆情 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这样的月景给人的 语”，也恰如钱谷融在《当代文艺问题十讲》中所论：“一 感觉是隐约朦胧：作者笔下描绘的荷塘是那样的温柔多情、切文学皆人学”。所以， 《荷塘月色》在艺术的巧妙设计上 风致可人，这样的荷景给人的印象应当是高雅清新。而这所 必然是：“情在先而景在后，情借助景现，景靠情导引，情 有的一切都是“淡淡的”，“淡”得出奇和“淡”得有味。景渗透交融，以达到烛照心灵之目的”。 方面印证了作者坚守的人格如 “荷”与“月”那样美 从朱自清的创作心态来看，作者心里烦乱不安持续了… 好，另一方面也折射出作者痛感前途的渺茫。在作者笔下，借路指路，借自然之路象征人生前途。如 段时间，作者开篇即言“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因为“不 一宁静”，所以才要寻找“宁静”；因为寻找“宁静”，所以 此美好的“荷塘月色”在哪里呢？作者是这样描述的：“一 才要走进“荷塘月色”；因为走进“荷塘月色”，所以才感 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由此可以发 受体验到“荷”与“月 的美好；因为“荷”与“月”的美 觉作者所去之路少人问津。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由于“没 好，所以才暂时忘却了尘世间的种种不安与烦恼；因为烦恼 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这样怕人的 扎根于现实，所以才感觉到梦幻般的“荷 与“月”的短暂 路作者毅然去走，作者不可能不知道走这条路“同行者 少”，也不可能不知道“同道者稀”，但是作者还是义无反 和不可靠。 节来表达他对当时社会现实的态度和认识，他用压抑着的悲 园》这篇小说欣赏的情形。总之，在《菜园》里，作者不仅 表现了对美好人性歌赞的热情，也流露出对人间悲剧的深沉 痛抒写出对当局的仇恨和对人间惨剧的慨叹。 通篇读来，小说语言给人平淡之印象，但又韵味深长， 感叹。 隐藏着作者无法释怀的悲哀，折射出深沉的悲剧意味，给人 种透不过气来的悲痛。沈从文曾说过这样一番话： “你们 注释；１）司马长风： （（中国新文学史 （Ｍ），上海书店影印昭 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样那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 （ 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样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 明出版社，１９８０年。２）沈从文： （（沈从文选集 （Ｍ）第五卷，四川人民出版社。 也忽略了。” 如果这里所说是针对充满田园牧歌风味的 （（杨秀珍，宁夏经贸职业技术学院） “湘两题材系列小说”，那么在此我要说它也符合对《菜 一２ＯＯ６ ｏ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中胃既 文学研君 读者去品味体会。鲁迅先生《故乡》的结尾，以饱含哲理的 抒情描述，用地上的路是人走出来的道理，激励人们去斗 争，升华了作品的主题。杨朔的《荔枝蜜》的结尾，则是把 自己愿意象蜜蜂那样辛勤劳动，成为劳动人民中的一员的思 蕴蓄结尾初探 想，寓于梦境的描绘。文章所表达的思想便随此向着更高、 更深处延伸，寓意是深刻的。法国法朗士的《克兰比尔》以 描绘主人翁“克兰比尔低着头，垂着两条胳膊，冒着雨，向 黑暗的地方走去”这一隋景作结尾，使读者从这情景中引起 回味，唤起深思，从而体会到主人公的不幸结局和悲惨的前 Ｏ许翠先 程。这种结尾，可谓余音如缕，令人难以忘怀。 三、留个问号给读者，掩卷沉思意不尽。 即用疑问的形式，让读者思索，如冰心的《梦》、巴金 的《我的眼泪》、吴伯箫的《夜谈》、儒勒・凡尔纳的《机 刘白羽在《论特写》中写道：“文章开头难，实际结尾 器岛》等等 这类结尾往往具有如明人谢榛所说的“如撞 也难，要结得有余味，有力量，以使读者读完时，能够余音 钟，清音有余”那样的效果。 如缕，引起回味，唤起深思，重新思索全篇，自然地得出结 美国作家德莱塞的长篇小说《金融家》这样结尾： “从 论。”这不仅说明蕴蓄结尾的基本特点，而且说明要写出一 这么一个开端，这么…个结局里，聪明人难道看不出道理来 个这样的结尾，必须经过一番苦心经营的功夫。 吗？”《金融家》是写银行职员的儿子柯帕尔怎样进行投机买 怎样才能使文章的结尾蕴蓄呢？笔者就平时所学，谈谈几 卖，不惜利用欺骗、贿赂、勾结官方、国会等种种手段，成 点体会。 为了金融界的显赫人物，而后来他又在资产阶级之『口Ｊ的尔虞 一、空白之处藏“文眼”，无声之处胜有声。 我诈倾轧吞并中，被抛出充当了替死鬼的故事，戳穿了资本 这类结尾的特点，就是巧妙地运用省略号，让读者透过 主义的罪恶本质，而在这部小说的结尾，作者采用了反问的 省略号，品味作者的含意，发掘文章的思想，从而收到此处 形式，这就使结尾不仅深刻有力，而且耐人寻味。 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文学作品是靠形象来传达自己的思想观点，靠形象来启 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是一篇彻底的反封建的作品， 示人的，需要一个具有艺术魅力的结尾。而议论文需要准确 结尾的“救救孩子……”可说十分蕴蓄。读者从这里会引起 鲜明地阐明自己的观点，它的结尾多是采用总结全文，或发 回味、思索，从而悟出要改变这个吃人的社会，使下一代不 出号召、提出希望这一类方法，但也不乏具有蕴藉特点的佳 再吃人和被人吃的道理 鲁迅先生其它的一些作品，如《为 作。如的《全党讲火局，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结尾： 了忘却的纪念》、 《伤逝》等都是采用这种方法结尾的。还 “要从大局出发解决问题不能拖。拖到哪一年呢？搞社会主 有魏巍的《依依惜别的深情》、余秋雨的《老屋窗口》、莫 义怎么能等呢？”又如，彭端淑的《为学一首示于侄》结 泊桑的《项链》、黄河浪的《故乡的榕树》、何其芳的《哀 尾： “人之立志，顾不如蜀鄙之僧哉？ 歌》、刘白羽的《长江三Ｅｌ》等等，举不胜举。作家冯骥才 这样的结尾，以问号作结．寓浓烈的感情于朴素的文字 在《谈创作思维的习惯》中说：“我喜欢这样的结尾，把话 之中。发人深省、耐人寻味，给人的印象也是深刻的。 留下半句，把感情推出去。作品终结时，能将作品的思想推 总之．具有蕴蓄意味的结尾明结暗不结，言尽意不尽，往 进一层，这一层又完全交给读者去想象。”这段话，可说是 往使读者掩卷沉思、激动不已，具有强烈的艺术魅力，真可 道出了怎样写好蕴蓄结尾的真谛 谓： “于文之去路不惟能发异光，而且长留余味。”（林纾 二、情感寓于描述中，余音如缕难忘怀。 《春觉斋论文》） 这类结尾，作者把深遮的含义寄寓于情景的描写中，让 （许翠先，湖北省仙桃市职业学院） 顾地走向这条路，去感受“荷塘月色”独特风景。 许古典诗歌的质朴无邪的习俗民风真的是改良社会的理想蓝 毫无疑问，作者苦苦坚持的“荷月”人格必然影响到作 图，也许中国传统的随遇而安、和谐相处的民族心态真的是 者的性格，也最终促使他行事做人所独有“愤激”和“渴 拯救民族离乱之：苦的法宝和真谛。 望”，其前途命运的悲剧性几乎无法改变。冯至在《朱自清 假如这些不复存在，无论如何都是永久的遗憾。朱自清 先生》一文中痛苦地诉说道：“不幸他在中途死去。中国的 在《荷塘月色》中痛苦地自语：“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 新文艺失却～个公正的扶持人，朋友中失却一个公正的晨 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而且作者再次回味道：“这令我 友，将来的新中国失去一个脚踏实地的文艺 ￡作者”。 到底惦着江南了。”作者的这些感叹意味幽远。不仅仅是作 三、回归传统和崇尚质朴 者个人的心灵深处的挽歌，更是中华民族永远的心灵祭歌。 在朱自清看来，现实的社会是那样惹人心乱，而现实的 这样说来，作者笔下的《荷塘月色》既有作者个人的感 美景抚慰又总是受时空局限，只有借助于想像和回忆，才可 伤和迷惘，那种感时伤事、悲天悯人的情感活跃在字里行 能在精神深处开辟出理想家园。作者把想像和回忆锁定在中 ，传递着如诗如歌的心灵音符：这样看来，作者笔下的 国传统文化所描绘的诗情画意，江南的采莲旧俗、《采莲 《荷塘月色》也有作者个人的不满和无望，那种理想追求和 赋》的自由嬉游和《西洲曲》中的采莲场景的无忧无虑等淋 美好憧憬穿越时空。传达着如画如图的思想色彩 漓尽致地再现，展示出中国传统文化的耀眼光环。 综上所述《荷塘月色》绝不是纯粹的写景散文，也不是 为什么朱白清会想起遥远的古代？因为那江南采莲的艳 … 般意义的抒隋散文。这其中暗含着作者心灵的秘密，潜伏着 歌、嬉游和采莲行为编织了…个令人神往的精神家园，这家 作者对人格的追求和对前途的探索，张扬着作者的精神希冀和 园里头的少男少女活得如此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无欲无 家园设想。也正是因为拥有如此结实厚重的的思想内涵， 《荷 ８２ ｌ蓦 争、自然纯朴。作者之所以会迷恋中国传统文化和经典诗 塘月色》才真正成为人见人爱、百读不厌的文化传承。 歌，也许传统文化真的是治疗作者心乱如麻的一剂良药，也 （王飞，河南省安阳师范学院中文系） ２ｏｏ６．ｏ９ 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