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经济结构下中国农村金融市场研究述评_吴代红

2012.4

二元经济结构下

中国农村金融市场研究述评

吴代红王小华

（西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重庆

北碚

400715）

［摘要］农村金融作为现代农村经济的核心，是农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基石。在当前高度重视统筹城乡协调发展的现实背景下，农村金融市场的关注程度和研究热度也因此被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本文基于对二元经济结构理论发展和二元经济结构下农村金融市场理论发展

的梳理和分析，概括性地阐述了中国农村金融市场的基本特征。最后提出了未来进一步研究中国农村金融市场的重点方向。

［关键词］二元经济结构农村金融市场

研究综述

一、引言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发展，金融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其作用于经济的深度和广度日趋明显，没有金融的持续推动与支持，经济就不可能得到持续、快速而稳定的发展（王定祥，2011）。始于20世纪50年代初期的“重工轻农”、“以农养工”的赶超战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中国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为中国经济增长提供了不竭动力。新中国成立以后，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制造业和服务业迅速扩大，农业在国民经济（GDP）中的比重由建国初期（1952年）的51％逐渐降低到2010年的10．1％，农村市场经济得到迅速发展。但与此不相协调的

是，2010年全国仍有52．41％的人口生活在农村，

因此也催生了城乡发展的极度不平衡，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不断扩大①，进一步导致了中国经济结构演化为“传统农业部门与现代工业部门并存”和“城乡分割”的刘易斯“二元经济结构”，逐步形成金融市场的“城乡二元结构”。进入21世纪以来，消除“二元经济结构”、破除“三农”问题、实现中国城乡统筹协调发展已成为理论研究和决策“剪不断，理还乱”的难题。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在二元经济结构十分突出的发展中国家，农村金融的健康发展在协调城乡发展、缓解农村贫困、促进农业增产与农民增收、保持社会和谐稳定等方面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要实现农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项目编号：11＆ZD047）、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70973100）、

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11YJA790146）、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SWU1209368）阶段性研究成果。①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1978年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是2．57∶1，农村改革开始后这一比例逐步降低，到1983年降到最低点1．82∶1，随后城乡收入差距又有扩大，2000年城乡收入比为2．79∶1。近几年，城乡收入比都一直高于3∶1，2010年城乡居民收入比更是以3．33∶1达到历史最高水平。倘若再考虑城镇居民享受的各种福利和补贴等隐性收入，则城乡差距可能更大。从目前数据上看，我国城乡人均收入比远远高出大多数国家不到1．5∶1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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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垦经济

财务与金融村经济和金融的持续健康发展，关键是要培育一个健康成长和有序运行的农村金融市场。这是因为，在二元经济结构条件下，农村金融市场的成长状况和发达程度直接关系到农村金融的发展深度与水平。为农村经济增长提供货币资金的融通，主要是通过农村金融市场来进行的。农村金融市场越发达，成长越好，农村金融交易就越频繁，这不仅可以促进农村金融机构利润的可持续增长，而且可以通过农村金融资金最终作用于农村实体经济，促使农村生产要素的潜在生产力转化为现实生产力，推动农村社会产品的再生产，实现农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并最终将农村金融与农村经济推进良性互动发展的“快车道”。相反，没有健康成长的农村金融市场，就不可能有发达的农村金融，也就谈不上农村金融支持农村经济的发展。毫无疑问，当前的中国，在冲破二元结构的桎梏以实现经济“又好又快”的发展进程中，利用倾斜这个支点，支撑农村金融市场发展，架起农村金融这个杠杆，撬起的将是中国整体经济。

关于二元经济结构及二元经济结构下农村金融市场的研究文献非常丰富，本文将从其理论基础和主要研究结论的角度进行梳理和概述。

二、二元经济结构理论发展与发达国家的一元经济相对，现代发展经济学的结构学派提出并主张适用于发展中国家的二元经济理论。“二元经济结构”的概念最早由荷兰经济学家Boeke于1953年提出，基于Sombart的系统理论，他提出了二元经济系统理论，主张从“组织”的不对称性角度来分析二元经济。Higgins（1956）基于印尼的经验分析，提出了仅仅适用于欠发达地区的二元理论。作为二元经济结构理论研究热潮的掀动者，Lewis（1954）首次提出二元结构问题，并开辟了二元经济发展分析方

法，后来经过Ranis＆Fei（19

）、Jogenson1961，1967）、Todaro（1969）、Todaro＆Harris

1970）的进一步补充与发展而形成了完善的古典模式体系。这一理论体系的主要思想是将发展中国家的经济结构概括为两个部门：一是使用生产资本生产利润的有组织的现代工业部门，二是

自给自足维持生存的传统农业部门。社会出现先进的现代经济与落后的传统经济同时并存的局面，在现代化进程中，表现为城市和农村、工业和

农业突显高低悬殊不均衡的二元反差现象。一般而言，任何国家从农业社会进入工业社会，二元经济都是必经的发展阶段。

凯恩斯理论的兴起，为二元经济发展理论的研究带来新的视角。Kaldor（1975）首先从供给和需求两方面分析了工业和农业两部门内的相互依赖作用，认为农业剩余对二元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而现代工业部门的扩张既受到供给方面的约束，也受到有效需求不足方面的制约。Rak－shit（1982）假设经济由农业部门和非农业部门构成，重点研究了欠发达国家的有效需求不足问题。

20世纪90年代以来，二元经济结构理论进入深入研究和扩展阶段。Krugman（1991）结合地理二元性与部门二元性，以中心—外围理论为基础，建立了经济地理的的两区域模型。Murataetal（2002）以工农互补的视角来理解二元经济结构转换问题，主张发展中国家必须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和降低中间产品成本这两个途径来推进二元经济结构的转换。Somanathan（2002）、Mudeetal（2007）分别将二元经济理论用于研究收入分配、教育问题。杨小凯等（2003）基于分工视角，利用超边际分析方法分析了二元经济结构产生的原因、演变及消失。蔡雪雄、邵晓（2008）认为，中国形成了“双层刚性二元经济结构”，即总体上是城乡二元结构，而每一元中又分为两层：城市中现代工业与传统工业并存，农村里传统农业与以乡镇企业为代表的现代农业并存。韩其正、李俊青（2011）在二元经济分析框架下考察了中国城乡收入差距的动态演化过程。

目前，二元经济结构理论已经形成了一种完善的分析方式，二元经济理论的基本框架已经基本成熟。二元经济理论的结构分析方法和基本框架，为发展中国家经济新问题的研究提供了一种理论范式和首要理论模型。中国农村金融市场的产生与发展，是二元经济结构使然，其研究必然要放置于二元经济理论背景和中国特有的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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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与金融农垦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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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结构现实背景之下。

三、二元经济结构下农村金融市场理论的发展

20世纪80年代以前，农业信贷补贴论是农村金融理论界占主导地位的传统学说。该理论认为农民缺乏储蓄能力，农业生产具有长期性、季低收益及高风险等特殊性，农村面临慢性节性、

资金不足问题，商业银行出于逐利动机不可能为（李人庆等，2000）。同时，借款人的组织化（如联

互助储金会）等非市场要素对于解决农保小组、

村金融信息不对称问题非常重要。研究表明，小

组贷款有助于提高信贷市场效率（Ghatak，2000），解决道德风险问题（Stiglitz，1990）和逆向选择问题（Tsaael，1999）。

最近，有学者何梦笔等（2002）运用哈耶克1937，1945）的局部知识论来研究农村金（Hayek，农民生活、农业生产和农村发展提供所需资金，因此，需要从外部注入低息的性资金，并建立非营利性的专门金融机构来进行资金分配，以满足农民的资金需求。然而，

这一理论关于农民没有储蓄需求的前提假设并不具有普遍真理性，经验表明，如果存在储蓄机会和激励机制，大多数贫困农户也会进行储蓄（Adams，2002）。农业信贷补贴难以真正实现促进农业生产、农村发展和向穷人倾斜的收入再分配目标，因为低息贷款补贴很可能被集中于富农，而不是贫农身上。

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农村金融市场论Adams，1984）逐渐替代了农业信贷补贴论。该理论强调市场机制的作用，呼吁市场自由，认为农民即使是贫困阶层也是有储蓄能力的，低息会降低人们的储蓄欲望，反而抑制农村金融发展，因此，农村内部的金融中介应该积极动员储蓄，利率应该由市场决定，非正规金融具有一定的合理性，非正规信贷机构具有信息优势Besley，1995）和微型金融角色（Morduch，1999），应该将正规金融市场和非正规金融市场有机结合起来，反对性金融对市场的干预和扭曲。20世纪90年代后，人们逐渐认识到培育稳定健康且有效率的金融市场，仍需要一些社会性的、非市场的要素去支持它，不完全竞争市场论Stiglitz＆Weiss，1981）成为最为认可的农村金融市场理论。该理论认为发展中国家的农村金融市场并非是一个完全竞争的市场，借贷双方出现信息不对称问题，处于信息劣势一方的借款者往往不能掌握贷款方（农户）足够的信息，从而不能做出准确的决定。为了补救市场的失效部分，有必要适当介入金融市场，但是，在农村金融市场中的作用不是取代市场，而是补充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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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问题，指出信息不对称不应该是干预的理由，农村金融市场的不完全竞争和信息不完全问题可以依靠市场机制和竞争机制，通过发现和利用分散的知识以促进知识分工得以缓解。竞争是一种发现信息、减少不完全信息和信息不对称的过程，因此，信息不完全可以通过建立竞争性市场来解决。因此，

就农村金融市场而言，可以通过促进农村金融机构的多样性来解决信息不完全问题，中国农村金融发展的基本方向就是建立多元化的竞争性农村金融市场（张晓山等，2006）。

新制度经济学的开创与发展（Coase，1937，1959，1960，1998）为农村金融分析提供了一个更为真实、可行、敏锐的视角和一种更为尖锐的分析范式，农村金融市场的制度分析开始成为一个极为活跃的研究领域。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的农村金融抑制，其根源在于制度供给的短缺，如农村产权抵押制度以及农业保险制度的缺失（马晓河、蓝海涛，2003）。农村市场的交易成本包括签约成本、信息成本、管理成本和代理成本刘锡良、董青马，2008）。Gonzalez－Vega（2003）指出，就农村金融市场而言，借贷双方之间在所处地理环境、种族文化和社会地位方面的差异阻碍了彼此的信息沟通，增加了农村金融机构的交易成本。非正规金融机构通常可以利用其便利的社区网络、频繁的关联交易和熟稔的人脉关系分摊和降低农村金融市场的交易成本（郭兴平，2010）。North（1990）将前人（David，1985；Arthur，1987）有关技术演进中路径依赖的系统思想拓展到社会制度变迁领域，建立起制度变迁过程中的路径依赖理论，认为人们过去做出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现在可能的选择，沿着既定路径，经济、政治制度可能进入良性循环，也可能陷入恶性“泥

（（（（2012.4

农垦经济

财务与金融潭”。任海烽、丁忠民（2008）基于路径依赖理论视角分析了中国农村金融市场制度创新的必要性，指出农村金融市场制度创新刻不容缓，只有通过制度创新，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我国目前农村金融市场存在的种种问题。林毅夫

（2000）认为，中国农民的实践引发了中国农业和农村经济的迅速发展，变革起到了关键作用。

总结最新农村金融市场发展理论的主张，其观点可归结为：农业信贷补贴论具有很大的局限性，仅应该适用于农村金融市场机制失灵的地方；农村金融市场论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它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结晶，既是规范分析和实证分析的产物，也是农村金融具体实践的结果，所以它必然取代农业信贷补贴论占据农村金融的主流地位；在农村金融固有的信息不完全和不对称问题下，农村金融市场可以建设成为一种多元化竞争性的金融市场，而在竞争性金融市场不能发挥作用之处，农业性融资工具仍然有效；制度创新是经济社会未来的根本路径选择，建立高效合理的农村金融制度安排是农村金融市场的根本发展方向。

四、二元经济结构下中国农村金融市场的基本特征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农村金融市场得到了较为快速的成长，尤其是在1978年改革开放后，其发展速度明显加快。市场需求主体由过去单一化的公有经济组织向现在的农户、

企业、地方等多元化发展，金融需求总量日益提高，金融需求结构日趋复杂；市场供给主体由过去仅有的农业银行和农村信用社演变为现在的以农业银行、农业发展银行、农村信用社、邮政储蓄银行为主体，村镇银行、小额信贷公司、资金互助社等微型金融为辅助的农村正规金融组织体系，以自由借贷、

私人钱庄、民间集资、民间贴现和民间担保机构等为内容的农村非正规金融组织体系，较好地适应了农村金融需求的复杂变化。理论和现实都充分表明，目前，中国农村金融市场是在农村正规金融和农村非正规金融并存、城乡经济金融发展极度不平衡的双重约束所规定的秩序下运作的，这种秩序下的中国农村金融市场历史地表

现出典型的农村正规金融市场和非正规金融市

场并存与分割的二元运行框架。农村正规金融组织是农村金融市场的供给主体，农村非正规金融组织在农村金融市场中起到不可忽视的补充作用。

何大安（2009）指出，中国农村金融的运行框架大体上是在转轨中逐步走向二元运行格局的，表现为非正规金融的覆盖面逐步扩大，而正规金融通常只限定在性金融和农村信用社的运行层面。这一基本格局产生的性基础是宏观在农村金融市场中仍广泛存在，即转轨过程中在制度安排上对农村金融运行还有着较强的约束。从理论上来看，农村金融市场二元运行框架是宏观使然，并与农村金融自身的特殊性有关：①农村内部本身并不缺乏资金，而是缺乏有效的储蓄－投资转化能力，需从农村外部注入资金才能有效运行农村金融市场，在应对经济转型时期因或制度安排所引起的金融抑制时，除了注入性金融，也需要非正规金融的补充（Isaksson，2002）。苏士儒等2006）认为，农村正规金融往往具有首先遵循国家偏好而非农户需求的倾向，缺乏有效地满足农户金融需求的机制和动力，正规金融的缺位为非正规金融的产生创造了条件（张建军等，2002）；当正规金融无法满足社会经济的现实和潜在资金需求时（David，1994），可以默认乃至于在职能行使上开始适当介入非正规金融。②发展中国家的金融市场存在着不完全竞争性和信息不对称问题，有必要适当介入金融市场，促进借款人一定程度的组织化（雷蒙德·W·戈德史密斯，1994），农村信用社则是这种组织化的一种实现形式；借贷双方在信息不对称条件下难以由市场机制来建立社会所需的金融市场，有必要采取诸如控制利率、提高金融进入门槛、低息或担保融资、互助储金会等性金融措施（Stiglitz＆Weiss，1981）；在中国农村金融二元运行框架下，农村金融市场具体表现出以下特点：

1．农村金融组织制度畸形发展。（1）中国农业银行难逃“趋利”本性。中国农业银行属于商业银行，其经营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产权主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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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化，导致农业银行代理成本过高、效益低下，迫使其不愿意在经济条件薄弱的农村开展业务。（2）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发展先天不足。作为性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的资金来源于财政拨款，资金财政依赖性较强，业务相对单一，仅在农产品的收购、储备、调销等纯性方面发挥作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农业发展银行的发展。（3）农村信用合作社支农角色逐渐淡化。农业生产具有周期性、效益低、风险大的特殊性，农户、个体工商户及中小型农业企业对资金的需求存在季

节性、

零散性、小数额、小规模等特征，使得农民和中小生产者很难获得银行信贷的支持。农村信用社作为以互助为宗旨的合作金融组织，其与广大社员的天然联系使其在筹集农村闲散资金方面具有绝对优势，它能够为农业生产、农民生活和农村经济发展提供良好的金融服务。农村金融的发展的重任历史地落在了农村信用社的肩上，农村信用社理应成为农村金融市场的基础环节和主导力量。但近年来，农村信用社在支农资金供应方面开始呈现出明显的弱化趋势，基层服务网点大量撤并，支农业务范围逐步缩小，“离农”倾向日益凸出。随着制度的变迁，从农村信用社的经营行为来看，它不再具有真正意义上的合作金融的制度特征（谢平，2001），而是具有垄断性质的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商业金融机构（周振海，2007）。（4）农村商业银行成长受到。尚处于初始发展阶段的农村商业银行在经营过程中表现为制度不健全，运行不规范，资本不足，所涉业务具有自然脆弱性，其对从事农业的资金投入缺乏、法律上的倾斜保护。（5）农村邮政储蓄机构发展方向不明。在业务上它只吸收存款，而不对外办理贷款业务，无法满足农户的贷款需求。性质界定不明，邮政储蓄局属于邮政部门的内设机构，而邮政储蓄网点又属于金融机构，导致央行对其的监管很难实施。（6）农业保险机构发展道路艰难。农业保险机构尚处于探索阶段，在其成长过程中变现出诸多问题，如灾害救济的手续繁杂、机构水平低且难以监管、业务覆盖面窄、业务量较少，农业保险的承保率低、赔付率高、经营亏损严重。（7）微型金融发展初见端倪。2005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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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为引导资金流向农村和欠发达地区及培育竞

争性的农村金融市场，我国开始了村镇银行、贷款公司、小额信贷公司、资金互助社等新型农村微型金融机构试点工作，一定程度上有效填补了农村金融服务空白，但发展程度还远远不够，无法满足农村日益增长的金融需求。

2．农村金融制度环境受到严重约束。充足的农村资金供给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必要条件，而农村金融生态环境又是影响农村资金供给的一个关键因素（周妮笛，2010）。如何营造良好的农村金融生态环境，制度建设是保障，尤其是要建立适合我国农村经济发展的金融制度。然而，我国现有的农村金融仍维持了改革初期的基本结构，作为支援农村经济发展的主要融资工具，农村金融财政化程度高，农村金融市场受到约束管制，农村金融机构经营环境被扭曲

谢平、

徐忠，2006）。从中国农村金融发展现状来看，农村资金大量外流，农村金融市场竞争缺失，农业保险发展严重滞后（刘民权等，2006）。原本应给农村“输血”的正规金融机构逆向演变成为从农村“抽血”的主力军，与此同时，农村中非常活跃的非正规金融却不断受到打压。总体上讲，城市支持农村、工业反哺农业的金融局面还远未形成。我们可以看到，一方面，高度重视三农”问题；另一方面，农民收入增长缓慢，各地损农”事件不断发生。一方面，现在的农村正规金融机构无法满足农村经济发展和农户的资金需求，农村正规金融制度安排与支农宗旨背道而驰；另一方面，能满足广大农户金融需求的非正规金融却难以合法化并时时受到压制。五、结语

从上述研究成果及分析来看，在二元经济结构下，要建立健康高效稳定的农村金融市场体系的根本路径选择是不断完善农村金融市场成长机制，推动制度创新。今后，对中国农村金融市场的研究应该重点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在研究的内容方面，应更加关注农村金融市场成长机制及制度创新虽然经过多年的改革，中国农村金融取得了较快发展，但是，中国农村金融发展仍然存在严

（““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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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与金融重的问题，农村金融与农村经济发展严重失调。

因此，关注农村金融市场成长机制及制度创新，无疑已成为当前中国农村经济和农村金融发展中急需研究和解决的重大现实问题。基于“多予、少取、放活”的方针，如何积极推进农民组织化，扩大农民主体地位，为农村金融培植良好的制度环境。如何合理定位角色，转变职能。如何创新土地制度，通过制度供给增加农村金融的有效需求，对促进农村金融健康成长和农村金融与农村经济协调发展，进而促进国民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必然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

（二）在分析方法上，农村金融市场的研究应放置于二元经济结构框架之下

一方面，坚持农村正规金融的主导地位，如何扭转其畸形发展局面，引导传统金融机构开展支农惠农服务农村的业务，如何积极稳妥的开展

村镇银行、

贷款公司、农村资金互助社和小额信贷公司等新型微型金融的试点工作以及社区金融服务；另一方面，按照“低门槛、严监管”的原则，如何主动引导农村非正规金融的适度发展，推动农村金融组织制度创新，构建符合中国国情的农村金融体系，如何制定相关法律为非正规金融提供一个合法的活动平台，减少其在躲避管制过程中所发生的机会成本，规范其运行行为，如何加强对非正规金融的监控管理，把其负面效应减至最低。为实现中国农村金融市场健康稳定可持续发展，探索统筹城乡金融协调发展、

统筹农村正规金融和非正规金融协调发展的道路成为未来研究和亟待解决的核心问题。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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